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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看流行 多讀經典——山東省作協主席張煒答記者問

http://m.134apc.cn 2013年08月28日06:28 來源:中國文化報 黨云峰
張煒近照張煒近照

  記者:您曾對作品進行過多次修改,有的是增補,有的是刪改。原因是什么?

  張煒:《你在高原》中的幾部,以前出過單行本,后來發(fā)現全書寫作時間漫長而且篇幅巨大(長達22年、39卷、450萬字),必須停止單獨出版其中的某一部。提前出版的部分,會與后面完成的全書在情節(jié)等方面發(fā)生沖突。這是一個巨量的工作,需要全部完成之后,進行從情節(jié)到細節(jié)、從意境到結構的仔細調整、修訂。所以這樣的改動是很好理解的。原來出版的幾部也就廢掉了,它們在全書一起出版時,都經過了重寫或重大的修訂。

  記者:在您的作品中,既有《心儀:域外作家小記》,又有《楚辭筆記》這樣解讀傳統(tǒng)文本的作品,更有疏理齊魯文化特質的《芳心似火》,可不可以梳理一下您的精神資源?哪些對您的影響比較大?

  張煒:中國古典文學特別是雅文學、思想類著作對我影響較大。具體說諸子散文和詩詞對我影響最大,其中的儒家文化和齊文化對我的影響較大。

  記者:我知道您特別喜歡列夫·托爾斯泰和魯迅。有評論家曾說:“每一個中國作家的背后都有一個西方老頭的身影!痹谀磥,外國文學對您的影響體現在哪里?

  張煒:我背后有許許多多作家的身影,而不是“一個西方老頭”可以概括的。他們是中國人和外國人、老人和青年、古代的人和當代的人,是許多作家對我的綜合幫助和影響。當然我也有特別喜歡的作家,這個對誰都不例外。如中國的屈原、司馬遷、李白、杜甫、蘇東坡、魯迅,外國的列夫·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雨果、索爾·貝婁、?思{等一長串名單,簡直歷數不盡。外國作家不如中國作家對我的影響大,所有的影響都是綜合的,不會是某一個方面。

  記者:您的“散文隨筆年編”“中短篇小說年編”和“長篇小說年編”已經推出,通過梳理您的文學歷程,您認為文學是什么?其價值在哪里?您怎樣看待書的厚度?

  張煒:文學是一個民族文化文明積累中最重要的部分,是綜合呈現思與詩的文字。它是探究和接近真理的一種方式,而不僅僅是娛樂和消遣,詩性寫作的重心就尤其不是消遣。不能對真理保持深刻的熱愛和探求心,不能嚴格地對待自己寫下的每一個字,作品數量再多都是毫無意義的。

  記者:之前您跟王光東有過一次對話長談,跟這次《行者的迷宮》有何區(qū)別?

  張煒:那是十幾年前的一次電郵對談,不是采訪。這部《行者的迷宮》是采訪錄,由11次采訪實錄組成。十幾年前的筆談主要是文學問題,這一次采訪包含的內容比較復雜,文學只占一部分。

  記者:您的新作《疏離的神情》是在萬松浦書院春季講壇的授課記錄,涉及藝術批評、文本分析、閱讀欣賞等。您怎樣看待作家老師和一般大學老師的區(qū)別?成立書院的初衷是什么?

  張煒:這部授課錄基本上是實錄,盡可能地保留了現場感。我不太可能按照教科書來授課,因為那不是我的專長。來書院聽課的人大多是大學的研究生和青年教師,他們一直在大學里聽課或工作,再聽大學的那些課程就不需要到書院了。這里常常有對話和討論,綜合的東西比較多,話題也很寬泛。書院的設立,本來就是為了個性教育,為了繼承古代的書院教育傳統(tǒng)。

  記者:真正的文學需要怎樣的批評?

  張煒:需要尖銳的批評、深刻的批評、感動的批評。

  記者:全民閱讀已列入2013年國家立法工作計劃。您希望民眾讀怎樣的書?您心中的經典是怎樣的標準?

  張煒:最好不讀或少讀流行讀物,因為那是沒有多少益處的。多讀經過漫長時間檢驗的中外經典。一個優(yōu)秀的民族絕不能關在經典的大門之外。

  記者:您是從寫詩歌走上文學道路的,也出過《皈依之路》、《家住萬松浦》、《夜宿灣園》等詩集,但您的散文和小說往往更能引起讀者的反響,您怎樣看待這種錯位?

  張煒:對于真正熱愛自己文字的人,對于一個深入心靈探究的寫作者來說,他可能并不太在乎所謂的“反響”。我一開始就寫詩,一直沒有間斷。今后我可能還是將詩的寫作作為最重要的創(chuàng)作內容。詩是隱秘和放肆,還是沉迷與玄思,是其他文體難以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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