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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王”張博:心里總有北京男孩的不服輸 經歷《大秦帝國之崛起》的苦難 期待化繭成蝶
來源:北京青年報 | 楊文杰  2017年02月23日14:16

正在央視一套黃金檔播出的《大秦帝國之崛起》甫一亮相,就被贊為“良心劇”、“清流”——很多人感嘆,一部五年前拍攝的作品,能播出就是勝利,而當下的市場環(huán)境,也不可能再拍出這樣的歷史正劇了——事實上,是已經沒有人再這么拍電視劇了。

當替身、摳像、雇傭水軍刷好評就足以讓一部作品在省級衛(wèi)視黃金檔堂而皇之地過關,再聽聽主演張博口中“大秦3”艱苦的問世過程,恍如隔世:從零下15攝氏度拍到零上50攝氏度高溫,背臺詞背到脫發(fā),長達五個半月每天只睡一到兩小時……張博說一輩子都會刻骨銘心這段最“苦難”的經歷,但更會記得苦難后帶給自己的破繭成蝶。

當年業(yè)內提起“大秦3”,都說“這是一個永遠也殺不了青的劇組”;很多演員一聽“大秦3”,掉頭就走,以至于劇組根本找不到“特約演員”。它出了名的“苦”源于創(chuàng)作團隊秉承著傳統(tǒng)歷史劇創(chuàng)作價值觀,而張博愿意承受這一切也源于他出道以來秉承著踏實做演員的價值觀。

有顏值有演技,張博的外形條件拍現(xiàn)代劇可以輕輕松松圈粉,稍微人設“迷人”一點的角色,諸如《王大花的革命生涯》就讓女粉絲為之瘋狂。但他從不當“霸道總裁”,卻每每選擇啃《三國》、《蒼穹之昴》這樣的硬骨頭。張博覺得是北京爺們骨子里不肯服輸?shù)臎_動,一直在冥冥之中左右自己的路,“為它死一回,值了?!?/p>

累到被輪椅推出現(xiàn)場

北青報:有前兩部墊底,第三部角色的雙向選擇必然非常復雜。贏稷是這一部的“定海神針”,最終確定由你出演有什么故事?

張博:的確,這部戲在籌備期對選角是很慎重的,富大龍出演的是縱橫,戲里面基本上沒有年齡跨度。而這部戲展現(xiàn)的是秦昭王贏稷的成長史,跨度很大,從22歲要演到將近80歲。要在男演員中找到年紀比較小又能演正史劇的就比較難。正好制片方看到了我在歷史劇《三國》中出演的孫權,還有《蒼穹之昴》中出演過光緒,那部劇中有慈禧太后垂簾聽政的情節(jié),而《大秦》前半部分,贏稷是受到羋八子控制的,他們就覺得我身上既有一國之君的霸氣,也有成事之前的隱忍,就和我聯(lián)絡了。

我當時29歲,心里總有北京男孩那種不服輸?shù)膭?,但我覺得我行,就答應下來。其實后來我才知道,身邊很多人都替我捏把汗。連導演丁黑都說:“只要你能拿下來,就算成功了?!?/p>

北青報:最令你難忘的是哪一場戲?

張博:最難忘的是贏稷老年的時候,殺白起的那場戲。我記得拍到凌晨三點半,拍了20遍。因為白起和贏稷的關系,在老年發(fā)生了特別大的變化,又是哭戲,又是重場戲,所以無論從表演、體力等各方面都把我累瘋了,最后我是被輪椅推出來的。

殺青戲,我哭成了傻子

北青報:都說“大秦3”拍得很苦,到怎樣一種狀態(tài)?

張博:真的特別苦,沒東西吃,沒覺睡。我在這個戲里有四套裝束,青年、中年、中老年、老年。有的時候一天就要拍四個裝束。算上換裝、拍戲、準備,每天只能睡一兩個小時。第一天我和寧靜演戲,就趕上我的重場戲,一條戲我拍了15遍,寧靜也在一旁跟我搭了15遍,我后來一個勁跟她說對不起,讓她搭了15遍,我說對不起,她說沒關系。沒想到她這么好。第二天,輪到寧靜重場戲,我跟她也搭了差不多15遍。后來我開玩笑說,要讓助理買換洗衣服去,一到現(xiàn)場就吐白沫。

殺青的那天我記得特別清楚,因為它實在太漫長了,所以我們都叫這個戲是“一個永遠都殺不了青的戲”。那場戲是老年贏稷檢閱自己的大軍,然后很豪邁地喊了一句:出發(fā)!這場戲拍完了,全組人給我使勁鼓掌,我站在城門上當時就哭了,哭得都不行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哭成了個傻子。這個戲簡直就是我的一部血淚史。從開機到殺青一共五個多月的時間,從象山、橫店、涿州、焦作,劇組遷徙了四個外景地……

北青報:再演帝王,有沒有遇到與之前不一樣的挑戰(zhàn)?

張博:有,這個角色是很完整的一生,其他的角色都沒有這么完整。秦王是一方之霸主,不僅為秦始皇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還是第一個拉開了一統(tǒng)序幕的君王。這個角色四個年齡的跨度對我來說是挺有挑戰(zhàn)的,怎么從一個“熊孩子”成為一個雄主,每個階段的演繹都要把握準確。

背臺詞背到脫發(fā)

北青報:看到網友評論:“像《大秦》這樣的臺詞估計‘小鮮肉’能讀下來都是奇跡?!蹦闶窃趺醋龅奖诚聛砬胰客诼暎?/p>

張博:這部戲真是讓我脫了層皮,也算是脫胎換骨吧。這之后我拍所有的戲都不拿背臺詞當回事了,感覺那些都不叫詞。我之前拍的戲也有文言文的,但都沒有這么難。比如孫權的臺詞是半文言的,能夠說一些現(xiàn)代人說的話。這部戲的導演丁黑是學中文的,又是西安人,所以他對臺詞要求特別嚴。

我最害怕是下午,因為那個時候我最容易犯困。我記得有一場戲是我游說六國,就我一個人在那里慷慨激昂,足足25分鐘的一場大戲。從語氣平和一直要說到自己聲淚俱下。之前的幾天我每天回到房間里就是背這場戲,翻過來掉過去地背。開拍的那天我記得好像一共錄了三條。第一條我用了35分鐘才說完這些臺詞,第二條用了30分鐘,第三遍準確地在25分鐘之內說完。那場戲拍完,全劇組給我鼓掌啊。

我在那個劇組里年紀最小。一個老演員曾經勸慰我說:“別擔心,這臺詞一旦上口了,后面就好背了,就順了。”過了一段時間,他就跟我抱怨,這臺詞簡直能背死人!還有一個和我對手戲特別多的演員,每天在現(xiàn)場只要是我活蹦亂跳,他就是愁眉苦臉,因為不是我臺詞多就是他臺詞多。我倆沒演幾天戲,他就跟我說:兄弟,你哥我有心臟病,實在受不了了,明天我就退錢不演了,回家。我趕緊勸他。

北青報:現(xiàn)在所有的古裝戲幾乎都是配音,“大秦3”臺詞難度對演員的挑戰(zhàn)之大,有的觀眾感受到了,有的可能察覺不到。你怎么看待這兩種創(chuàng)作方式?

張博: 配音的問題,因為我的戲幾乎都是同期聲。要不是同期聲,我反而不太會演。就是再難,也希望是自己的聲音。像《喬家大院》,我自己配了9天,48集的量。我覺得有困難,才有挑戰(zhàn)。臺詞越難,你演下來了,才能體現(xiàn)你的臺詞功底和功力,我覺得這對演員非常重要。

被“大秦”打通任督二脈

氣場全開

北青報:你怎么看《大秦帝國》和《羋月傳》?

張博:《羋月傳》屬于傳記,講一個人物傳奇的故事。而《大秦帝國》是正史劇,像是一部史詩,調性和設置上還是有所不同的。其實我挺感謝《羋月傳》的,它的影響面太廣了,現(xiàn)在觀眾看的不累。我覺得我們的后勁會更大,這是一壺老酒。

北青報:“大秦”已是五年前的過往了,如今你重回象山拍《瑯琊榜2》似乎是種冥冥之中的回歸。那段日子給今天的你留下了哪些印記?

張博:對于一個年輕演員,這種歷練是可遇不可求的?!洞笄亍钒盐业娜味蕉}全部打通了,我的氣場全開。那5個月就是我的成長轉折點,當年我29,正好迎接三十而立,你知道一個男人在29歲被打通了血脈,日后很多事情就不怕了。這部戲把我打碎了很多次,讓我破繭成蝶,取到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