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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千古一帝有康熙
來源:中國民族報 | 韓晗  2018年01月17日11:22

康熙帝,大家對他并不陌生。因為他是清代入關(guān)以來開辟“康乾盛世”的一代明君,歷史功績直可與秦皇漢武、唐宗宋祖相比。關(guān)于他的小說、電視劇也很多,如《康熙微服私訪記》《康熙大帝》《鹿鼎記》等等,可用汗牛充棟來形容。但真實的康熙,功績絕不僅只是一位“文治武功”的帝王那么簡單。

筆者認為,康熙帝之所以能夠被歷史銘記,主要在于他有兩點歷史貢獻:一是對待漢族文化的積極態(tài)度;二是對待列強的不妥協(xié)。僅憑這兩點,康熙帝的功績就遠大于文學(xué)作品中為他塑造的那些“文治武功”。

首先是對漢族文化的積極態(tài)度。不要說康熙帝之前的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皇帝做不到,即使康熙帝之后的清代諸帝,也無出其右,正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康熙帝善用文化官員,例如重用漢官曹寅,開拓了江南文化的新局面,這當然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盡管不排除曹寅有“為康熙爺打統(tǒng)戰(zhàn)”(胡適先生語)的目的,但是長遠來看,康熙帝不愧知人善任,因為曹寅確實是一位懂文化的官員,如果沒有康熙帝的信任,曹寅也不會有青史留名的可能。

曹寅在任期間,曾在揚州刻印“揚州使院刻本”,將古往今來的重要文學(xué)、歷史文獻全部重新再版——當中包括存世的皇皇巨著《全唐詩》。因為曹寅號“楝亭”,因此史稱“楝亭藏書”。這些卷軼浩繁的藏書,可謂是清代在“四庫全書”之前另外一個相當重要的官方出版工程。

這項工作不但保存了唐宋以降形成的江南文脈,而且在技術(shù)上鞏固了揚州作為中國出版業(yè)中心的地位,將揚州的坊刻地位提升到了官刻的層面,使其在工藝技術(shù)上更加日臻成熟。今日的揚州雕版已經(jīng)與昆曲一道,成為中國的世界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曹寅功不可沒。

其次是對列強的不妥協(xié)。這當然是指康熙帝主導(dǎo)簽訂的《中俄尼布楚條約》,這是中國與外國劃定邊界的第一個近代主權(quán)國家間的條約,對于近代以來的世界格局尤其是中國外交史、邊界史有著重要的影響。

我們知道,中國歷史上向來缺乏平等的外交關(guān)系,多半是以“朝貢外交”為主,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奉為世界觀。但當時世界外交格局已經(jīng)基本確立,我們認為的“天朝上國”,在其他國家看來,就是一個與他們別無二致的“中國”。

因此,《中俄尼布楚條約》中,簽約方是“中國”而不是“大清王朝”,而且簽約方彼此擺出了平等的姿態(tài),條約以滿文、俄文與拉丁文三種文字寫成,界碑上同時以漢文、滿文、俄文和拉丁文標識。尤其在勘界等問題上,無論是中方還是俄方,都表示出了締約的誠意。更重要在于,在中方代表團中,還有一位叫徐日升(Thomas Pereira)的葡萄牙人,他擔任拉丁文翻譯,同時也為中國代表團提供必要的國際法顧問,這在之前的中國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當然,這與康熙帝本身愿意“睜眼看世界”的世界觀密不可分。在皇宮大內(nèi)中,被封為“光祿大夫”的傳教士湯若望、擔任工部侍郎的比利時人南懷仁與圓明園設(shè)計師、意大利人郎世寧等等,都是康熙帝的近臣好友。被這樣的“朋友圈”包圍,康熙帝在處理國際問題時,自然比清朝諸帝要高明許多。

在中國歷史上,被稱為“千古一帝”的并不多,筆者以為康熙帝理應(yīng)算一個,而且應(yīng)當算最重要的那一位。因為他留下的政治遺產(chǎn),在今日來看,亦不過時,而且頗有現(xiàn)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