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人的溫馨記憶
《任溶溶這樣開始翻譯》韋泱/著,浙江少兒社2020年5月版
認識韋泱先生是我的幸運。早些年他寫過我的一篇文章,把我寫得太好了,只是題目上稱我“老頑童”,我想了想,覺得自己還不夠頑皮,提出商榷意見。他接受了,后來把題目改為《譯界有個老小孩》。那時他每次來寒舍,總會帶一、二本我早期出版的譯著,說剛從舊書攤淘來,讓我簽名留念。今年初,韋泱來看我,說退休了,可以有時間為我的這些舊譯寫本書了。這就是我的大幸。
大幸之一,韋泱肯花時間,寫寫我過去翻譯的書,我很感謝他。他是書話作家,寫過不少文壇老作家和舊版本,我多數(shù)都閱讀了,感到寫得認真扎實,花了真功夫。我信任他,會把這本書寫好。我想,沒有第二人更能勝任這個角色了。
大幸之二,是我可以借此重溫自己走過的翻譯經(jīng)歷。我上世紀四十年代后期從大夏大學畢業(yè),到五十年代后期的十多年時間中,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翻譯外國兒童文學作品上。這是我第一個埋頭譯書的苦干期,不知不覺中翻譯出版了七八十種小冊子,韋泱從中選出五十種,是主要的代表性作品。那時我不知翻譯的艱辛,還以苦為樂吶!也許翻譯搞多了,倒為日后自己搞創(chuàng)作提供了借鑒,在無書可譯的年代,便順利轉(zhuǎn)到創(chuàng)作上來了。
大幸之三,是這些寫到過的翻譯舊著,成了一代人的溫馨記憶,現(xiàn)在的小讀者都很陌生了。當年印數(shù)很大,很受小讀者歡迎的這些書,如今卻難見蹤影。無論是這些譯著的內(nèi)容,還是版本裝幀,都留有那個時代的印痕。如今通過韋泱的筆,把這些書的原版作者和翻譯的軼事、印刷出版的史料等,作了回望和還原,多少呈現(xiàn)出歷史的真實狀況。通過這樣一本比較特珠的書話集,即一本兒童文學譯著的書話集,可以了解特定時期的我國兒童文學翻譯現(xiàn)狀,這也是一種歷史的重溫。
感謝韋泱先生,為我梳理了我早期這些繁雜的舊譯。如果讀者看到近年浙江少兒出版社、上海譯文出版社等為我出版的各種譯作集,再對照韋泱先生的這本文圖并茂的書,多少有導讀的作用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