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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史志龍:從床上到書桌旁
來源:《長城》 | 史志龍  2023年06月06日09:33

我在現(xiàn)在所租住的房子里已經(jīng)度過了五年時間。某天和房東談起這個話題時,他很驚訝我都在這里住了這么久,室友換了又換,客廳的桌柜挪來挪去,沒有變化的永遠是我臥室的布局:床很大,占了接近二分之一的空間,書桌緊緊靠著它,因為需要給旁邊的衣柜讓出空間,床頭柜被我安置在門口的位置,這就是我在馬德里的居所了。

我臥室的窗戶朝著小區(qū)的內(nèi)側,所以十分安靜。我喜歡安靜,我常常會在傍晚的時候打開窗戶,把外面的百葉窗拉下,看著滲透的陽光由深變淺,悄悄褪去,融入黑色的床單里,我翻一個身,探到桌上的臺燈按鈕,換成寫作的姿勢,就這樣,慢慢形成了這個故事。

支撐我能夠在同一間房子住很久的原因除了嫌棄搬家極其費事兒之外,還有便是我的睡眠問題。當處在一間陌生的屋子中,我總會擔心能否睡好覺,盡管我覺得我的睡眠還不錯,但是那也僅僅是以適應新居為前提。我喜歡比較大一點的床,尤其是能連著翻兩次身也觸碰不到邊界的床。插好門,放下百葉窗,拉好窗簾,摘掉眼鏡,熄掉燈,處在一種連自己都看不到的密閉環(huán)境中,慢慢讓思緒飄起來,成為我夢里素材的引言。

小說的創(chuàng)作對于我來說也是一件新鮮的事物,雖然以前也會記錄一些東西,但是遠遠談不上和文學藝術劃等號。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同在馬德里的一位學姐看了我寫的一個片段,她鼓勵我可以進行更多的嘗試,這成為了我寫作的開端。寫作對于我來說,是一種情緒的宣泄口,我的開心和難過,喜悅和痛苦,在異國他鄉(xiāng)無法與人分享時,于是,筆下的人物成為了我很好的傾訴對象。其實,我是我,他們也是我,我們都是不同前提下的我而已。

我的寫作往往開始于一個自認為很有趣的點。比如在這篇故事中,我最開始想到的是床,我們一出生,就被安放在嬰兒專屬的床上,當我們離去時,依舊是躺在不同材質(zhì)或不同地點的床上。就像在小說中,我們在床上做過很多事情:睡覺、看電視、玩手機,甚至吃東西或者干其他的事情,在床上,我們會度過一生的大部分時間。

在有這個想法之后,我開始我的加工工作:我要設定一個“人物”,給“它” 捏好性別,穿上外衣,我會帶“它”認識朋友,去不同的地點,做各式各樣的事情,將“它”放置在各種環(huán)境中去體驗,看看哪種情形最適合“它”,幾次重復后便凝結成這部短篇小說。

第一次寫完之后,我會把它丟到文件夾里冷落一段時間,過些日子才會重新看望它,修修改改,刪刪減減,在這里,我要感謝一位文學前輩為我的這部短篇提出意見和建議,這才讓它擁有了現(xiàn)在的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