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的風(fēng)趣
艾青是“時代的歌手”,他為人率真,風(fēng)趣幽默,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50年的一天,艾青到徐悲鴻家聚餐。酒過三巡,徐悲鴻借著酒興,把艾青等人領(lǐng)進自己的畫室。只見屋內(nèi)的墻上掛滿了駿馬圖,栩栩如生,令人驚嘆。參觀結(jié)束后,徐悲鴻隨手取下一幅畫,送給了艾青。艾青醉眼蒙眬,來不及細看,便把馬“牽”回了家。第二天清晨,艾青酒醒再看那幅畫時,發(fā)現(xiàn)馬的眼睛畫壞了。此后,每與人談到此事,艾青都會嘿嘿地笑著說:“徐悲鴻也太小氣了,他趁天黑送了我一匹瞎馬?!?/p>
1951年,智利詩人聶魯達訪問中國,艾青出面接待,陪同聶魯達到北京胡同里的風(fēng)味餐館品嘗小吃。閑聊時,艾青打趣地問:“聶魯達的‘聶’,漢字由三個耳朵寫成。這樣你頭上便多長了一只耳朵,你想把它放在哪里呀?”聶魯達不假思索地回答說:“那就把它放在前額上吧,可以讓它傾聽未來?!辟e主對望一眼,不禁哈哈大笑。
艾青談詩論文,也多有風(fēng)趣之語。有一次,他與文學(xué)青年座談,說:“什么是好詩?我看最有真情的詩就是好詩?!彼nD了一下,風(fēng)趣地說,“有一次我回故鄉(xiāng)去,正好碰到有戶人家辦喪事。一個年輕婦女撫著亡夫的棺木,哭道:‘夫呃——寧隔千重山哎/莫隔一層板……’我看,她哭出來的這兩句,就堪稱好詩!”
艾青的詩作在國際上獲得了認可,有幾位研究者就提出“艾青是繼屈原、杜甫之后中國第三個偉大詩人”的命題。艾青聽說后,幽默地說:“論我就論我,我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要隨便拿古人和今人作比。比如,我是水牛就是水牛,是駱駝就是駱駝,是毛驢就是毛驢,一定要說我是一匹駿馬,比誰都跑得快,這不太合適嘛?!?/p>
1986年春,艾青的詩集《魚化石》獲得全國新詩獎。頒獎會當(dāng)天,76歲的艾青在賓館里突然昏厥,大家急忙把他送進醫(yī)院搶救。艾青蘇醒后,看見大家驚慌的神情時,竟像朗誦詩歌似的調(diào)侃道:“當(dāng)——當(dāng)——聽,上帝敲響了我的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