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戶登錄投稿

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雷鋒精神的詩性表達 ——讀薩仁圖婭《雷鋒!雷鋒!》
來源:文藝報 | 石 英  2024年12月09日10:47

不久前,我有幸讀到詩人薩仁圖婭的新著《雷鋒!雷鋒!》,不禁為之一喜。以往若干年中,以詩歌形式贊揚雷鋒的詩文自然很多,也不乏膾炙人口的佳作,但雷鋒其人本就是一個采掘不盡的寶藏,沒有誰能宣稱已然寫盡。當我詳讀了這位蒙古族女詩人的雷鋒詩之后,自然感到偉大的雷鋒還是“那一個”,而詩中的藝術(shù)形象卻不乏“這一個”的新奇。作為詩中的藝術(shù)形象,詩人絕不截然重復過去,仍有傳達獨特感受的一面。雷鋒精神是歷史的更是時代的,它在過去60年間已經(jīng)發(fā)揮了無可估量的作用,在今后更將繼續(xù)顯現(xiàn)它巨大的精神力量。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雷鋒是時代的楷模,雷鋒精神是永恒的。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更多時代楷模。我們既要學習雷鋒的精神,也要學習雷鋒的做法,把崇高理想信念和道德品質(zhì)追求轉(zhuǎn)化為具體行動,體現(xiàn)在平凡的工作生活中,作出自己應有的貢獻,把雷鋒精神代代傳承下去?!?/p>

作者在創(chuàng)作中秉承了這一指示精神,筆下的雷鋒形象既是我們熟悉的,又是更加鮮活的,既有以往歌唱雷鋒好榜樣的余響,又有新時代楷模崇高品性的特征。因為不論過去與現(xiàn)在,凡有代表性的先進品格和行為,本身就具有一脈相承的本質(zhì)特征,而詩人薩仁圖婭又恰是“嫁接”詩性力量的高手。她善于繼承傳統(tǒng),卻又絕不固守僵化;她的作品肯定是志在給今人讀的,但在她詩筆移動的幻影中,也閃現(xiàn)著不少優(yōu)秀前人的面影,在她力透紙背的詩行間,也滲透著千百年優(yōu)秀詩歌傳統(tǒng)的余韻。

“那時我曾叫你叔叔/唱著‘學習雷鋒好榜樣’的歌/嵌入記憶的是你晶亮星章和燦爛笑容/搖響三月的花朵與春天的風鈴”“現(xiàn)在我應該稱呼你為兄弟/感覺比鄰而居的你始終在各民族之中/多少次你在我們中間走過/你笑意盈盈地擦亮我的心空”“如今我走在你走過的路上/親近你并未遠去的身影/呼吸你燦爛的青春笑容/回味平凡行動所實現(xiàn)的不凡人生/從有限到無限由短暫到永恒/你一步一個回聲 一步一個雷聲/以二十二歲的永恒為平凡偉大命名/此時,我們對話并互相傾聽”

信手舉幾例,即不難品出詩性的意韻是那么具象而雋永??梢姟独卒h!雷鋒!》一書,是對雷鋒事跡與雷鋒精神的杰出表述,是心血與心智的強度迸發(fā)和高度凝聚,是詩人與正義化身虔誠對話的錄音,是對道德楷模的新穎詮釋與提振。它的一百個小標題都是詩,都是詩質(zhì)的哲理,每個詞語都是大樂章的音符。我讀此書,品味每個小標題的韻致,便似能感受這篇大樂章的動人力量。

實事求是地說,如果沒有幾十年來對雷鋒事跡的熟諳、對雷鋒精神深徹骨髓的感悟,如果沒有出色的詩情筆墨,是很難達到如此的思想高度和藝術(shù)境界的。所以我說,《雷鋒!雷鋒!》一書既非“老調(diào)新談”,亦非“輕車熟路”,而是在人人熟知的老題材中獨辟蹊徑,在極不易寫出新意的人和事中展現(xiàn)出炫目的亮色。為文者誰都知道,越是被無數(shù)人寫得似乎已經(jīng)精透了的對象,再出彩可謂難上加難,而她卻迎難而上,終獲“正果”。這是一種責任,一種使命,一種永葆強勁而不衰的精神。雷鋒精神是永恒的,而詩人薩仁圖婭的筆鋒又何曾銷鈍?以本詩集為證,創(chuàng)作者與所創(chuàng)作的對象似乎相知相諧,達成世紀的默契。

另外,我還想就本書中一百個小標題擇要作一點評。好例舉不勝舉,簡潔中富含哲理,壓縮逾緊,韻味更厚:“二十二歲的永恒”,兩端反差,沉實更見銳明;“身高只有1.54的巨人”,同樣的道理,獲得非常的效果;“總是笑意盈盈”,這是雷鋒姿容中最典型也是最美好的象征。雷鋒的微笑,也可謂是世紀的微笑,一切向上向善的人和事,都凝愛在這純凈無瑕的一筆中?!敖绱猴L,遠如朗星”,同樣的感覺,同樣的內(nèi)涵,徹里徹外,內(nèi)心與外顯,表里一致,無私無塵,是大善大美之人。“雷鋒早已不再是一個名字”,它已升華為一個集信仰、道德、未來希望于一身的象征,一把做人準則的標尺,卻又不是一個空泛的概念,一點一滴都折射出善的輝光。“雷鋒生前所在連的晚點名”,一句話亦可視為一句結(jié)語,點名與呼應,不逝與永生,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其精神貫穿時空,與日月星辰共同具有永久的屬性。詩與哲理,巧妙地構(gòu)成,既有高度概括的性能,又有具體獨特的魅力。所以我說,這也是本書作者匠心獨運的創(chuàng)造。

薩仁圖婭寫雷鋒,除了以上頗值得稱道的創(chuàng)造之外,還有一個突出之處也不能不提及,這就是非同一般的親切感。我們知道,雷鋒出生于湖南望城,但少年離鄉(xiāng)后一直在東北遼寧工作、當兵,其短暫一生中的最大閃光點也在此階段中燦然生發(fā)。詩人對此親歷親聞,感知極深,加之她對雷鋒其人其事,可謂下了非同尋常的功夫,既有處處皆真知的細微,又有“掘一口井”的透徹。因此,無距離和親切感,是我讀此書的一個揮之不去的印象。這不禁使我想起有位作家前輩對我說起過的創(chuàng)作感受:“它敬我一尺,我敬它一丈。”我想薩仁圖婭寫此書時的感覺大致如是。

(作者系中國散文學會名譽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