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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談”篇目輯錄與穆旦《新報》經(jīng)歷再探
來源:《現(xiàn)代中國文化與文學》 | 馮昕  2025年01月24日14:38

引言

1946年3月,穆旦赴沈陽辦《新報》,以報紙1947年8月被遭查封為終結,歷時約一年半,他為組織稿件和維系報紙事務而奔波、勞碌,持續(xù)著“緊張的生活”[1]。筆者在查閱國家圖書館、沈陽圖書館所藏《新報》時,辨識出近30篇出自穆旦之手、發(fā)表在“日日談”欄目的匿名時評,再加上署名為“金”的38則,《新報》共存留有六十余篇穆旦所寫的時評文字。同時,有關《新報》基本情況的史實也獲得了更新的契機,近年來發(fā)掘和披露的一些史料,尤其是穆旦寫于1950-1960年間的一系列交代和外調材料,關涉報館的人事、職責等細節(jié),為廓清詩人的生平和經(jīng)歷提供了契機,雖不至于顛覆有關穆旦“《新報》時期”的總體認識,但搜集并檢視這部分數(shù)量可觀時事評論仍極具意義,它更清晰地呈現(xiàn)“報人”穆旦在詩歌之外,藉評論文字介入公共事務、以筆桿促動改良的努力,此外,對這部分時評文字的理解,也是展開對穆旦寫于1947年的一系列“時感詩”的一個恰切的認知基礎。

一、《新報》與“日日談”欄目

《新報》創(chuàng)刊于1946年4月22日,初為四開四版小報,1、4版系國內和國際新聞,2版為東北及本地新聞,3版為“新地”副刊。報紙5月6日起改為對開四版大報,1-4版分別為公告及廣告、國際與國內新聞、本地新聞、副刊,自此報紙的版面格局便固定下來。擴展至對開四版后,第三版中不僅有讀者來函和“日日談”,還固定刊載“沈陽繁花”欄目,并刊載每日物價,編輯部對本地新聞的重視與用心經(jīng)營可見一斑。報紙在1946年11-12月,還曾擴展至對開一張半(六版)的規(guī)模,新聞及廣告版塊各有增加。

李方先生的《穆旦主編<新報>始末》(2007)一文,是最早專門論及穆旦“《新報》”經(jīng)歷的文章,其對《新報》影響力的基本判斷,引用編輯主任卲季平[2]的回憶,指出其是“一份發(fā)行數(shù)量可觀又頗具地方性影響的報紙”,甚至“躋身東北四大報紙之一”[3]。值得一提的是,“東北四大報紙”一說多為后來的研究者所采信,然而李方先生并未標明其出處,筆者也未在其他材料中找到類似說法。不過,報紙讀者的反饋,則為之提供了間接證明:在《<新報>周年紀念特刊》中,便有讀者表示“我每天必讀新報……在沈陽五大報之中,算是一個獨特報紙”,或“貴報已成為全國有名報紙之一,因為我每天打開各地報紙時,必看新報。”[4]穆旦多年后在交代材料中表示:“我覺得當時在東北,關于國家大事的言論自然是不自由的,無寧多在社會新聞及讀者來函上著重發(fā)展?!盵5]創(chuàng)辦初始,穆旦與報社同人便無意將《新報》辦成“大報”,而主要借助在地性的社會民生板塊,一年內吸納相當數(shù)量的忠實讀者。

穆旦在報館內的工作職責,據(jù)他本人在交代和外調材料中的反復申說,已經(jīng)比較明確:“我在報館中的工作,主要是組織社論,自己每日寫一篇二三百字的‘日日談’,同時看讀者來信”[6];“在新報期間,共寫社論兩三篇”[7],他同時也提及這些欄目的影響力:“我則根據(jù)地方新聞寫‘日日談’(約二三百字),自覺頗受讀者歡迎。”[8]翻閱“《新報》周年紀念特刊”也能發(fā)現(xiàn),正是“日日談”、讀者來信、社論這三個欄目頻繁為讀者所提及。關于“社論”褒貶不一,而讀者來信及“日日談”則普遍獲得贊譽:“但是惟有貴報的確沒有忘了大眾,這由于‘沈陽花絮’‘日日談’‘社論’可證?!盵9]“我最愛看報上的花絮,日日談和讀者之聲,別的什么都不看?!盵10]抱持“民眾立場”是《新報》長期秉持的方針和理念,也是這些欄目廣受贊譽的要因。5月15日,《新報》創(chuàng)辦尚未滿月,當天的“日日談”便明確談及了這種立場:“報紙是要替人民講話的,這是本報一向的方針。今后我們更當本著這個方向去努力?!盵11]總編輯查良錚在1947年4月22日為《<新報>周年紀念特刊》所作的《撰稿和報人的良心——為本報一年言論作總答復》一文,則再度申明《新報》“替老百姓說話”的原則。在文中,他強調報紙應有自己的“個性”與“獨特風格”,報社同人的理想之一是這種風格的形成,他們正是為此“不斷的試探”。要在其他報紙中突出重圍,就應盡力讓官場新聞為民間消息讓位,更關注“廣大的人民的動態(tài),生活,和嚴肅的工作”,“尤其是一些不合理現(xiàn)象,迫切的問題和人民的疾苦,我們不惜用頭號標題惹人的注意。”[12]

穆旦在辦報立場上的堅持與他付諸這些欄目的努力,為《新報》性格的形成起到關鍵作用,并在常規(guī)欄目中得以貫徹,并收獲良好的反響。上文提及的三個欄目,社論多是穆旦為之組稿,讀者來函也以“讀”與“選”為主,而“日日談”才是穆旦主要動筆撰寫的欄目。迄今,《新報》關注者多根據(jù)李方的推斷,關注署名“金”的篇目,而事實上,“日日談”中署名為“金”的篇目相當有限,佚名以及署其他名稱的篇目占多數(shù)。嚴格而論,“金”為穆旦仍屬推測,尚無研究者進行過具體考辨。然而,正如張立群所言,“即便我們承認了署名為‘金’的文章大多出自穆旦之手,但《新報》的繼續(xù)發(fā)掘、整理問題仍然存在?!盵13]研究者以往對“日日談”欄目的研究未能充分展開,自然也受材料不全的限制[14],如今,則有必要也有可能在全面梳理“日日談”欄目、并結合新發(fā)掘的一部分史料的基礎上,討論與“日日談”欄目相關的問題。

二、穆旦所作“日日談”篇目的辨析

“日日談”是“根據(jù)每日社會上發(fā)生的新聞”[15]撰寫短評的欄目,每篇百余字,通常在報紙第三版出現(xiàn),除少數(shù)幾日,自報紙創(chuàng)辦就堅持每日刊載一或兩則。在國家圖書館所藏的《新報》中,一共可看到407篇“日日談”[16],其中221篇未署名,占總數(shù)的一半以上。其余篇目則在末尾署一字或二字名稱,“多半為報社同人輪流執(zhí)筆”[17]。除“金”以外,署名還包括紅、平、宇/鏡宇、宜生、華/維華、莊、周、紫、河、江、庸、滿、青葵13種?!啊缎聢蟆分苣昙o念特刊”曾刊載“一年來本報主要工作人員題名錄”,“日日談”的署名僅可部分與之對應。易彬認為,“既是‘主要工作人員’,也就并非《新報》成員的全部”[18]。事實上,將此題名錄與有關《新報》工作人員的外調材料綜合比照,除了“滿”“青葵”“紫”“江”以外,其他署名均能夠找到對應:外調材料中數(shù)次提及的徐維華、王鏡宇(王敬宇)、傅琴等,便補充了題名錄未涉及的工作人員。具體而言,“紅”與“朱”同義,為總經(jīng)理朱叔和,“平”為編輯主任卲季平,“河”為主筆王先河,“莊”為記者莊漢,“宜生”為三版編輯王宜生,“庸”為記者鄺安庸,“華”/“維華”為編輯徐維華,“宇”/“鏡宇”為編輯王鏡宇,“周”為廣告周國鈞。

李方在《穆旦主編<新報>始末》中,依據(jù)“金”署名的篇目與頻率,推測其“為總編輯親自撰寫”,另一依據(jù)是“‘金’字系取‘查良錚’之第三字‘錚’的偏旁”[19]。不過,《新報》另有一位名為“金成鎧”的記者,如何判斷此“金”非彼“金”?1947年4月21日的一則“日日談”可為此提供證明:《一年》署名為“金”,談到戰(zhàn)后沈陽與昆明的對比,議論的部分明顯源于作者本人所見及親歷。報社同人中有徐露放、王先河、朱叔和、劉蘭溪等國民黨青年軍二〇七師中的士兵或師長,這一師曾有駐扎昆明的經(jīng)歷,而包括金成鎧在內的其他工作人員,為登報招募而來,不大可能見證戰(zhàn)后昆明的景狀,由此,大致可以確定此“金”確為穆旦本人。

至于穆旦所作的“日日談”篇目數(shù)量占比,二十余年后,他在回憶文字中陳述,“自己每日寫一篇二三百字的‘日日談’”[20],副手卲季平也提到“左上角有一專欄《日日談》……大部由穆旦執(zhí)筆,不署名”[21]。而事實上,“日日談”是從1946年6月16日起,才開始出現(xiàn)零星署名,該欄目此前近三個月都無姓名落款,“金”的首次出現(xiàn),是1946年12月3日的《微妙的情勢》一文。從數(shù)量上看,目前可見的二百余篇帶署名的“日日談”中,“紅”署名共50篇,“莊”41篇,“平”35篇,“庸”、“宜生”各8篇,“宇”和“鏡宇”共4篇,“華”和“維華”共4篇,“江”3篇,“青葵”和“滿”各2篇,“周”、“紫”、“河”各1篇。而“金”所作的38篇,在總數(shù)中占比不高,數(shù)量不如“紅”“莊”所作的篇目,僅與“平”相仿。而無署名的部分,即使全部為穆旦所作,數(shù)量上也不構成“大部分”篇目。況且其中有相當多的匿名篇目,透過語言風格、具體內容即可判斷不是出自穆旦筆下。穆旦本人在多份外調材料中,言及“日日談”便稱“主要由我寫”[22],反復強化其他當事人或研究者的認知和判斷,這或許是多年后回憶所致的偏差,但這樣的敘述確乎與事實存在抵牾。

在數(shù)量眾多的無署名篇目中,風格與內容接近穆旦所寫的篇目約有30篇,重要篇目將在文后輯錄。其中有提及作為中國遠征軍一員,赴緬作戰(zhàn)經(jīng)歷的《六三有感》(1946年6月3日);或以報社編輯的視角,重申“為人民”立場,呼應《撰稿與報人的良心——為本報一年言論作總答復》的《讀者的熱情》(1946年5月15日),一定程度上具有與穆旦寫于1940的詩作《五月》相似的書寫視角,多了些許抒情色彩,但態(tài)度與情感更為清晰明快的《五月》(1946年5月3日)一篇,也有可能為“金”所作。而寫及市容與民生之矛盾的《不必立即取締》(1946年10月8日),或可與“金”所作的《攤販事件》、《市容重于民生乎?》這類篇目遙相呼應:

市府取締太原街攤販,各方呼聲很多,因為這固然是“市容問題”。卻尤其是迫切的民生問題。整頓市容,當然不錯,然而十萬小民不得生活,又將如何?[23]

關注其發(fā)布時間,這三十余篇無署名篇目集中刊載于1946年5月至12月,而直到1946年12月才開始出現(xiàn)“金”的署名,由此,除了初創(chuàng)刊的4月,1947年2月初至4月底,以及7月至8月[24],在《新報》發(fā)行的一年零四個月期間,穆旦共計十三個月都參與了“日日談”的撰寫,寫作密度最大的時段當屬1946年12月。雖在數(shù)量上看不占多數(shù),但穆旦參與撰寫“日日談”的時間,幾乎貫穿《新報》的始終。

而以“金”署名,明確為穆旦所撰的38篇短文,“或警醒世人,或呼告當局,憂國憂民之情溢于言表……緊扣東北時局下的民生、民情、民意,針砭時弊而為民請命”[25]。面對各類民生事件,“金”有特定的關切點,反對各類官員欺壓百姓的篇目是最頻繁出現(xiàn)的,包括《糾正魚肉鄉(xiāng)民的敗類》《重稅傷民》《如此貪官》《樹立不收禮的作風》《請制止官員逃難》,批評的對象包括當局、中央、市政部門、放高利貸者等等。還有希望政府對惡性事件有所作為的呼吁,比如《豈可縱容不法糧商》《房荒之荒謬》《嚴懲汽車肇禍》《請沒收張學良湯玉麟的財產(chǎn)》。既強調報紙應“替人民講話”,因此也有民眾本位的《商業(yè)凋蔽如此》《商運大豆困難重重》《救濟工役生活》《大刀闊斧解決糧荒》,“我們老百姓”“我們小民”這類指稱并不鮮見,寫者旗幟鮮明地為城市無產(chǎn)階級與小民代言,又將市井的聲聲怨言匯聚為清晰有力的聲音。

“金”常常持續(xù)關注某一事件,反復闡明自己的立場。《援軍開到》《快為援軍覓住處》《謠言惑眾,庸人自擾》《認清局勢》幾篇,均與國共內戰(zhàn)剛開始時,國軍援助部隊抵達東北后引發(fā)的社會與民間反應有關,而《攤販事件》《市容重于民生乎》《令人憂慮的東大現(xiàn)狀》《東大風潮應鎮(zhèn)定處理》反復就市容與民生的關系作評論與倡議。雖然“金”通常批評各機要部門日常工作的不足與失職,但部分篇目中也不乏肯定之語,如《大刀闊斧解決糧荒》及《沈市接收一周年》:“我們今日能看到這么一個相當平定而日漸進步的都市,較起年前此日的雜亂恐怖情況,自不得不向軍政當局的努力致一番謝意?!边@也能說明《新報》所抱持的“民眾立場”,并不意味著一味針對或蓄意攻擊政府。“日日談”的出發(fā)點正如總編輯查良錚本人在《撰稿與報人的良心》中特意回應的,“在這些地方我們希望得到當局的一個諒解:這樣做,不是有害于政府,而正是有利于政府的。”[26]有意味的是,在外調材料中,他多次寫到自己在“日日談”和社會新聞版面中“對反動派小罵大幫忙”,“小罵大幫忙”的本義,是中共批評內戰(zhàn)前夕《大公報》“在若干次要問題上批評當局……一切首要問題上不能不擁護當局”的態(tài)度,包含對這種偏袒的不滿與嘲諷。在外調材料中,“反動派”是特定語境之下的所指,穆旦的立場也與檢查或反思必備的“認錯態(tài)度”有關,但通過“罵”與“幫忙”的關系觀之,撰寫這些批評性的時事短評的用意,確實也在于希望能紙面轉化為實效,最終引向民生的改善,在此層面確實也是一種“大幫忙”。

“日日談”欄目持續(xù)關注并跟蹤社會事件,作為《新報》最受歡迎的欄目之一,其及時性、針對性與鮮明的民眾立場,都與穆旦作為編輯與寫者的理念與實踐有直接關聯(lián)。而特定的職業(yè)與環(huán)境,也反過來為穆旦帶來更具體、細膩,不同重量的“時感”,在詩歌寫作之外,承載并安放了穆旦作為一個具有社會責任感的個體,進行文學寫作以外的文化實踐,并倡議與敦促當局不斷改良的努力。

注釋:

[1] 穆旦:《致曾淑昭信》(1947年3月18日),《穆旦詩文集》(第2卷),人民文學出版社2018年版,第153-154頁。

[2] 在《新報》“一年來本報主要工作人員題名錄”中,卲季平的職務為“主筆”,但在查良錚數(shù)篇提及新報的外調材料中,多稱卲季平為編輯主任,“主筆”則為王先河。根據(jù)卲季平在《穆旦二三事》中的說法,他當時“在編輯部做他(穆旦)的副手”,見杜運燮等編:《豐富和豐富的痛苦》,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7年,第203頁。

[3] 李方:《穆旦主編<新報>始末》,《新文學史料》,2007年第2期。值得一提的是,“東北四大報紙”一說多為后來的研究者所采信,然而李方先生并未在文中標明此說法的出處,筆者也未在論及沈陽《新報》的其他材料中,找到類似的說法。

[4] 林霽融:《集體訪問 名人首長各機關各階層對本報的金石賜語》,1947年4月22日“《新報》周年紀念特刊”第1版。

[5] 易彬:《穆旦評傳》,南京: 南京大學出版社, 2012年,第195頁。

[6] 查良錚:《關于劉蘭溪》,轉引自易彬:《“自己的歷史問題在重新審查中”——坊間新見穆旦交待材料評述》,《南方文壇》,2019年第4期。

[7] 查良錚:《歷史思想自傳》(1955年10月),轉引自易彬:《穆旦年譜》,第94頁。

[8] 查良錚:《歷史思想自傳》(1955年10月),轉引自易彬:《穆旦評傳》,第204頁。

[9] 白玉琢:《希望更進一步》,1947年4月22日“《新報》周年紀念特刊”第1版。

[10] 佚名:《讀者對新報之批評》,1947年4月22日“《新報》周年紀念特刊”第1版。

[11] 佚名:《讀者的熱情》,《新報》,1946年5月15日。

[12] 查良錚:《撰稿和報人的良心 為本報一年言論作總答復》,1947年4月22日“《新報》周年紀念特刊”第2版。

[13] 張立群:《沈陽的穆旦——兼及研究中的史料使用問題》,《文藝評論》,2015年第7期。

[14] 國家圖書館所藏《新報》不全,幾乎每月都有不同程度的缺漏。僅1946年9月、1947年2月完整收錄,其余月份均不完整;除1947年6月8日后的整體缺漏外,一共有48天空缺。沈陽圖書館的《新報》數(shù)字館藏補足了一小部分空白,但總數(shù)很少,整體上缺漏情況仍是無法忽視的。

[15] 查良錚:《我的罪行交代》,1968年10月2日,轉引自易彬:《“自己的歷史問題在重新審查中”——坊間新見穆旦交待材料評述》。

[16] 這一數(shù)字減去了報紙不全所缺失的48篇或以上(因存在一日有兩篇“日日談”的情況)。

[17] 李方:《穆旦主編<新報>始末》。

[18] 易彬:《“自己的歷史問題在重新審查中”——坊間新見穆旦交待材料評述》。

[19] 李方:《穆旦主編<新報>始末》。

[20] 穆旦:《關于劉蘭溪》,轉引自易彬:《“自己的歷史問題在重新審查中”——坊間新見穆旦交待材料評述》。

[21] 卲季平:《穆旦二三事》,杜運燮:《豐富和豐富的痛苦》,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7年,第203頁。

[22] 詳見查良錚:《關于褚世昌》《關于劉蘭溪》《關于林開鑒》,轉引自易彬:《“自己的歷史問題在重新審查中”——坊間新見穆旦交待材料評述》。

[23] 佚名:《六三有感》,《新報》, 1946年10月8日,第3版。

[24] 《新報》1947年8月查封時,穆旦并不在沈陽。具體離開的時間,目前尚不明確。詳見易彬:《穆旦評傳》。

[25] 李方:《穆旦主編<新報>始末》。需說明的是,國家圖書館所藏縮微版《新報》、沈陽圖書館可公開查閱的數(shù)字化《新報》均不全,李方文中所列舉的14篇署名為“金”的篇目,僅《微妙的情勢》《房荒之荒謬》《攤販事件》《市容重于民生乎?》4篇能見到,其余10余暫缺,由此可見署名“金”的實際篇目要更大。

[26] 查良錚:《撰稿與辦報人的良心——為本報一年言論作總答復》,《<新報>一周年紀念特刊》, 1947年04月22日,第1版。